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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生》-01 造访者

守了十年之约,我和胖子带着那闷油瓶到福建雨村长住,在那里租了几间靠村落边缘的小屋子——不少年轻人外出打工,就空下了许多地方。闲来无事便种种菜、爬爬山、钓钓鱼。老旧的砖瓦房下,和邻里乡亲的聚在一个屋子里吃个家常饭,偶尔小酌两杯,看着外面就没停过的细雨,甚似惬意。这久违的悠闲感令我像是回到了西湖边,那个冷冷清清的小铺子,回到了“龙脊背,速来。”之前。

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的确如此,但前些日子发生了件事,让这种轻松感荡然无存。我一想起屋里还躺着的闷油瓶,就不由得发愁。有句话说的没错: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我的思绪被叩门声给拽了回来,院门、屋门通常是大开着的,来者在铺设青砖的地上留下一路泥泞,他穿着件冲锋衣,手里拿着把黑色折伞,看面相估摸有五十好几,且略显面熟。是了,他刚到雨村的时候见过一面,听说是来搞什么旅游开发项目提前勘察的,来的一共有五个人,以及两辆面包车。

他面带歉意地冲我问道:“能帮个忙搭把手吗?”

在村子里出了什么问题,多半找当地人比较可靠,怎么偏偏挑了我这么个外地人来问?而且是仅有一面之缘的外地人。

“会当帮个无闲是无?”见我还没回应,来者用撇脚的闽南话又问了一次。

“我得先知道是什么情况,才能确定能不能帮。”我放下只剩些残渣的热茶,直视他,反问道。

他愣了愣,似乎有些诧异我普通话还不错。

“是这样的,我们去山里勘探准备开发成旅游景点的一个洞穴,遇到点难以形容的东西,现在是一人昏迷不醒,另一个醒着的怎么叫他他都没反应。”

“这种时候应该打120吧?我怕是也帮不上什么。”

来者略显迟疑,支支吾吾地说:“打是打过了,但这边赶不过来呐,听说山路给封了。对了,是有人向我推荐你来着,您要不还是去看一眼?”

尽管存在疑点,是什么人会推荐我,又为什么会推荐我?又是什么原因导致神志恍惚甚至昏迷?如果是单纯的脑震荡之类的只要等待医生前来即可。然而我最终还是应下了,好奇这烂毛病着实难改。我进里屋跟胖子说了声,顺便拿了把伞。

“走吧,你带路。”

 

来者自称崔老头,在旅游开发这行混得有些年头,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没想到快退休养老了摊上这么个吓人的事儿。

受创的两人均无明显外伤,昏迷的叫云贵,失忆的叫阿坤。前者躺在床上偶尔会抽搐两下,紧闭的眼睑下,俩眼珠子惊慌失措般来回轱辘;后者则是坐在椅子上,双手自然下垂,头部上仰,朝向天花板的双目空洞无神。我伸手在阿坤眼前晃了晃,两眼没有任何反应,失明了似的。

这样的状况我并未遇上过,更别说帮忙解决了。正想开口说“我没什么办法,还是等医生的好。”的时候,崔老头带着个人上前道:“这位,大伙儿都喊他老马。就是他跟我推荐的你。”

老马穿着打扮和崔老头相差无几,只不过看上去更为年轻一些。我尽量回忆这些年见过、听过的形形色色的人,可没印象有老马这么号角色。

“小三爷,久仰。”

我点头应了。这称呼令我下意识地搓了几下隐隐作痛的右手食指,那地方被蛇咬过。老马铁定是道上的,具体是南派北派就说不清了,但知道我的存在的多半是南派。

“小三爷看了这个应该就能明白我为什么会想来请您老帮忙了。”他隔着手套取来一个石质人脸大小的面具。

我认得这个面具,曾经在秦岭那边见过。我接过面具翻了个面,嘴部应有的蜗牛壳样的螺旋状凸起已经碎裂,长着螃蟹脚的虫早不见踪影。

“这从哪里来的?”

“我们勘察的那个洞里。”老马抬手指了指呆滞状态中的阿坤,“从这小子身上扒拉下来的。想着小三爷你见多识广。应该知道些什么。”

“我的确见过。”

崔老头眼睛立马发亮,透出一种找对救命稻草的喜悦。

“你们能先出去一下吗?”

在场的还有个叫沈苟的年轻人,和崔老头同样质疑的眼神盯着我,倒是被面目波澜不惊的老马拉着出去了,他还顺手把房门合上了。

既然和虫有关,我倒想试试我的血还管不管用。抱着侥幸心态,我拿随身带着的多功能军刀在手上划了个小口子,挤出一些血进桌上的水杯里,给云贵、阿坤都灌了下去。

我手上的伤口不大,很快血就止住了。但人都说十指连心,划道口子都真他妈的疼。

云贵躺着没什么反应,阿坤突然站起来倒是把我给吓了一跳,他怪叫了几声,猛地弓起身子开始干呕。

听到动静的另外三人破门而入。沈苟最先冲上去扶住阿坤,阿坤在几声咳嗽过后,吐出团被粘液包裹住的黑色东西,竟然还在动!

它慢慢舒展开后,居然是条足有两寸长的虫子。沈苟离得最近,脚快直接踩上去碾动几下,虫子躯壳爆开发出喀嚓的脆响,在地上留下黄绿色的黏液。

阿坤继续干呕了几下,被沈苟扶回靠背椅上坐着,他面色惨白,但比先前的呆滞显得正常多了。他反应略显迟钝地拭去嘴角的涎液,发问:“我怎么回来了?你们这都……什么表情?”他身子保持不动,大概是没什么力气了,目光倒是四处打探,等看向我这边,接着问道,“这是谁?”

“这可是你的大恩人!”崔老头拍拍大腿,激动得上前看阿坤还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想请小三爷帮忙的不单单是云贵和阿坤。”老马在我身后轻声说道。一个不熟悉的人一直站在我身后是件很没安全感的事,我侧过头,准备听他继续说下去,“山里那个洞,还想请小三爷一道下去一趟。这支队伍可不是旅游开发勘察队那么简单。”

这并不是什么能随便答应的好差事,我也没理由以身涉险。

“听村里人说,您那边还昏着个人,走这一趟或许会有收获。”

说起这事儿,着实闹心。本着疗养的心思来到雨村,可就在前些日子,闷油瓶又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村里人倒是热心,发动全村腿脚麻利的帮我们找人,但找了几天都没有结果。大伙儿都劝我和胖子放弃的时候,有一天大清早的准备干农活的村民在村口发现了一身狼狈昏迷不醒的闷油瓶,把他给抬了回来。闷油瓶没有外伤,甚至连淤青都没有,但就是昏迷着,中途醒来过两次,第一次念叨什么没听清,第二次……似乎说的是“没有时间了”。

这句话形同魔咒一样一直拽着九门之人。

闷油瓶昏迷不醒的事一传十十传百,我猜村里人基本都知道,有的人还来支招给点偏方什么的。老马能打听到并不难。

“我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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