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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当神迹降临》26-圣女安莉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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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二十五章戳我!】

以及希望大家多多评论哇!没有人互动好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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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岛圣殿是冰岛之星少有的常春之地,除去圣殿的主建筑,连带着周遭建立的城镇亦活在春夏之中,人们都说是因为延续的圣女血脉的庇护才能换得这样的温暖。

“圣女大人?”

“圣女大人!”

提起裙摆的几名侍女在临近花园的长廊上挨个房间寻找着她们口中的圣女大人,她们的头纱随动而扬,透过垂落的阳光看来仿若水中游鱼之尾那般剔透粼粼。她们的呼唤引来花园之中飞禽小兽的注视,浑身绒毛、半个巴掌大的球形生物伸着两对小小的白色翅膀从石柱悬挂的花束中探出脑袋,嘤咕几声便从花丛中坠了下来,扑棱着翅膀落在其中一名侍女的肩头。

“嘤咕、咕咕——”

这名侍女停下焦急的步伐,她轻轻抚上小生物的脑袋,她认出这是奇兽中和人较为亲近的一种——沙沙尔。这小小的毛绒生物触上侍女的指尖蹭了蹭,忽地像懂了什么似的,飞离了侍女的肩膀,绒毛尖端亮起淡淡光芒。

它在引路。

“喂,快跟上来,是沙沙尔!”这名侍女对着其他人喊着,听闻她的呼声,纷纷退离房间,快步跟上那团撒着星尘轨迹的小小光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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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比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再艾泽星临时避难所的球形建筑之中了,与记忆中相似的物件与装潢,只是陈设都错了位,显得如此似是而非。她站在原地习惯性地想拽住身边的人,但是她的身边并没有人在。不论是埃米,还是安迷修,都不在她身旁。

“埃米……?”艾比向前了几步,她忽地察觉自己的手被源自身后的力量轻轻扯动,连忙回了身,见到的却只有她走过的地方上浮的地板,“安迷修?”

这一定是在做梦吧……艾比可不相信玳瑁星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级的悬浮板砖了。她转念一想,如果是做梦的话,那是不是自己想有什么就能有什么?

嗯……值得深思。

那就——先来一杯苦瓜奶茶!艾比这么想着 ,顺手还打了个响指,只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什么嘛,本小姐的梦还不能自己操控吗,简直没天理了!”艾比气鼓鼓地踹飞了浮在脚边的一块方砖,似乎因为这块地砖的牵引,在艾比并未走动的情况下砖块与家具陈设有如多米诺骨牌倾倒,浮起。墙纸则是像削下的木屑向上卷曲。

艾比紧张得抬手试图招出天使射手防个身,而那羽翼般的弓竟应了她的召唤出现在手中,她分明已经不能使用能力至少有两年了。实体退散后的空间一片纯白,这样的空旷看上去让人有些害怕,唯独脚下仅剩的熟悉纹路的地砖给艾比的内心带来一丝抚慰。她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作这样的梦。

是梦的话……

可以快点醒来吗?

艾比轻轻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不疼。看来是没法这样从梦中醒来,只能等这个梦结束或者有什么人来把自己叫醒了吧?

“喂——有人吗——”

”有人吗——“

“人吗——”

四面八方都响起这大声呼喊的回音,仿佛无数个艾比置身此地,而她却是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她看到了“她”自己,就好像自己被困在一个四面都是镜子的地方,前前后后皆是自己身影的无限重复。她闭眼再睁眼,便什么都没了,连仅剩的方砖也消失不见。

正当艾比鼓足了气准备使用天使射手打破现存的僵局时,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

“嗨,老姐。”

久违的声音切实地传达到艾比的耳畔,她垂下手来,天使射手展开的两翼收拢,贴合在她的手臂上,她犹豫了几秒,欲言又止。最终,她还是快步冲了上去,死死抱住那个黑发蓝衣的人不放手,她的脸埋在埃米的肩上,颤着声絮絮叨叨起来:“笨蛋弟弟!你现在在哪里?你还好吗?你等着,等老姐把能力取回来……老姐一炮轰了那群小王八羔子把你救回来!”

埃米拍拍艾比轻抖着的背:“别瞎担心了老姐,我没事的。”

“埃米……”艾比身子的颤抖似乎愈演愈烈,眼中溢出的泪水早已将埃米的肩头整个染湿,“你老实告诉我……”

“什么?”

“你其实只是,”艾比松开怀抱,直起身来,但仍扣住埃米的手臂不放,她哭过的双眼眼眶红地活像只兔子,随着身体移动而微摆的呆毛也像极了一对被束在一起的耳朵,“只是我的梦,对吗?”

“不……”埃米抚上艾比的手背,眼神之中或多或少有些说不清的复杂情感,艾比发现自己头一次读不懂自己的弟弟了,那是怎样的情感?悲伤、懊恼、欣喜、刻意隐瞒?艾比更加无法明白了,“这应该是我的梦,老姐。我好像每次一睡就会睡很久。”

埃米的梦……倘若这是真的,那自己先前不能招出苦瓜奶茶倒有了解释?不不不,要是连带着现在的对话也是潜意识的臆想呢……艾比不再想继续深究下去,这可是她在弟弟被捕走以来唯一一次如此真实地与他对话。艾比吸了吸鼻子,揉搓几下眼睛,将后续的泪水生生憋了回去,作为姐姐,得罩着老弟才行,怎么可以显得这么弱不禁风!

“老姐,红色的门与白色的门,你会选哪一扇?”

“哈?什么?”艾比懵住了,她不明白埃米在说些什么。

纯白的空间霎时切换不见,两人位处一处狭长的过道中,两侧是布满藤蔓的潮湿墙壁,埃米双手握拳持平抬起,恶魔之手将他的两手武装,伸出的黑色指尖接触墙壁的一瞬将其撕裂,露出其后的两扇门扉。

“老弟,你的手……”艾比分明记得恶魔之手只占据了埃米的一只手而已,就像自己的天使射手,明明是单手的元力技能。

“老姐,快没时间了,两扇门,你选哪一扇?”

“呃……”艾比看着在长有青苔的墙体之间嵌入的崭新的门,模样近似,差距似乎仅有颜色而已,这样毫无由头的选择让她更难下决定,“能不选吗?”

“……”埃米皱了眉头,两只恶魔之手鹰爪似的勾起,似乎操控着什么不可视的东西,看上去相当吃力,“老姐……快选!”

“那就,那就……红色的!”艾比指向那扇与自己发色相近的门,埃米好像早知道她会作出这样的选择一般,计划通似的松了口气。

“老姐,”埃米松开白门一方的左手,附着的恶魔之手也随着墙壁一同粒子化消失,他拽住自己的右手,那面红色的门在他的拉扯中漩涡般扭曲变了形,“一定要——一定要记住,你的选项!”

“诶?”

墙壁整个回溯扭曲在埃米的掌心聚拢,最终不可控地炮火一般将艾比的身体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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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哈布教堂曾是这个文明最大的圣堂之一,然而不可避免的天灾又或者说是神罚降临此地,现如今不过是个鲜有人至的破败沼地而已。大半没入地下的石碑包围之中,被尊称为圣女的安莉洁正对着一尊只余半身的神像祷告,她的周遭开满雪白的花朵,然而这里的花并不会因风而动,天灾过后的利哈布是极寒的,这些花在绽放之际被冰冻封存下来已是多年前的事。

叮、叮当,叮……

解体坍塌好几处的教堂现今结构错乱,镂空之处卷入的风拨动着吊灯上结成的成串冰晶,银铃般奏起乐章。安莉洁在斜倾的光幕下睁开碧色的双眼,她低头看着眼前一汪并未冻结的水,不足指尖大的无名絮状生物携着几丝冰花轻飘飘地落在水面,蛛网似地薄冰因这些生物的存在便开始在小小的水潭上张罗开。

“嘤咕,嘤咕!”

沙沙尔的鸣叫忽地在教堂中响起,惊得冰凌之后窥视地生物们都藏得更深了些。

“呀!”跟随沙沙尔而来的领头的侍女见着一袭单衣的安莉洁坐在这严寒之地先是惊呼一声,连忙为她披上她遗落在房中的外袍,“圣女大人怎么在这里?听人说利哈布教堂的环境已经变得更加恶劣了,要是染上什么寒疾可不好。”

“伊莉雅,伊莉雅。”安莉洁裹住外袍缓缓起身,随着她的动作,成片的冰霜从她的衣表脱落,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但在场的侍女均不是以此为名的。安莉洁牵起递来外袍的侍女的双手,视线明明看向侍女,然而后者却感受不到她的目光,这样透过她看望别处的行为令她在冰天雪地之中不由打了个寒颤,“神……好像不见了。”

“您,您这是在说什么呀?”侍女稍有畏惧想要缩回手臂,但看着圣女大人少有的迷茫模样,又担忧得不敢轻易动弹,只得在她面前干笑。随同而来的侍女们听到这般言论更是垂下头来不敢说话。

“黑翼天使从天而降,新生的藤蔓在赤焰中枯萎。绝望的人不再祈福,沉睡的神便不再聆听……是红色,还是白色……”安莉洁缓缓抬手,随着话语的终结,指腹触上侍女的额头,她似乎也就此清醒过来,眨了眨眼,看着面色发白的侍女,又看看周遭的环境与大气都不敢出的人群,“咦,我怎么在这里?”

“啊…啊嚏!”侍女的发上已经结起冰花,似乎是那种絮状生物搞的鬼,“圣……圣女大人,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啊……好。”安莉洁眨眨眼,帮忙拂去侍女头上的冰花,在人群的簇拥下匆匆离开了利哈布教堂。

沙沙尔并未跟上这群人,反倒是落在水潭上,啄食咽下膨胀开的絮状生物。

哗啦!——

那层锁住水面的薄冰忽地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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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比小姐,快醒醒。”

“唔……”艾比在有人轻轻拍打着肩膀的呼喊声中艰难地起了身,她不记得之前梦到了什么,但是梦中经历过后的那种难受之感尚存,宛如深入环境恶劣的雨林,烦躁难忍,“怎么了……?”

“风暴已经停了,趁着现在人不多,我们得去找找最快离港的航班。”

艾比敲敲脑袋,尝试摆脱梦境带来的烦闷,已经在临时避难所躲藏四天了,眼下最紧要的的确是先离开艾泽星。等等……已经四天了,那猎杀队岂不是……

“咦,已经有人离开了?”艾比环顾过后发掘少了不少人。

“大概十分钟前林淼就开始往外送人了。”单膝跪地的安迷修对着艾比伸手准备将她扶起。

艾比还未起身,就听外面吵吵嚷嚷起来。接待厅的动静通过甬道传入打开的临时避难所中被放大了好几倍,他们的语气不像是受困数日的旅客,听上去十分嚣张且惹人厌恶。

——喂,我说你,给我站住,例行排查。

如此毫无礼节可言的说话方式也不像是艾泽星的多数人。

——不是。下一个!

——喂,你见过这两个人吗?

“怎么办,安迷修——”艾比攥紧安迷修的衣袖,“他们是不是在找我们?”

——里面还有人吗?

“嘘。”安迷修压低了声短哼一声,将食指停在了艾比嘴前。

——没了。

是林淼的声音。

安迷修蹑手蹑脚地靠近林淼先前操控临时避难所亮度、温度的地方,试图关闭光源,这样即使那些人找下来,也不至于在第一时间暴露。

——你,确定?

嘭!——

一声枪响,艾比捂紧了耳朵,灯光在巨响之中熄灭,这令她愈发惶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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