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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依》(2)椿爷爷丿和奶奶凰的故事

接近黄昏,整片天空都是一种燃烧着的色彩,与之对应的大海却是越发深沉似乎吞食周遭一切的墨蓝。船上的人陆续降下白帆,海风将其吹得鼓起,连带着笨重的船身向前快速移动,愈来愈近,近得孩子们能听到船员的交谈。

船队渐渐包围成一个圆形。

“快跑!”

跑在前头的孩子焦急地呼喊着那些还未反应过来的,从他们口中发出的不是人类的语言,而是海豚那样尖声嘶叫。绳索编制的渔网自半空中抛撒而下,若再不走,大概便没可能回家了吧……

惶惶不安的感觉好似正在四下散开的孩子们那般在凰的心中蔓延开,她一头扎进海中,尽可能地远离那些人类。

也许这些船员早有准备,船上固定着的绳索如井中取水一样被人转动绞架往回收缩,船队围成的圆中渐渐升起一张巨大的网,那是一张缠有诸多细绳的网,细绳成功达到原有的目的,像水草一样困住这些红色的海豚。凰在网中费力挣扎,仍不能挣脱这些烦人的绳索。

在孩子们的哭喊中传来一声呼唤:“凰!”

凰向海中望去,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可被绳索遮蔽了视线。

“凰!”

“救命!无论是谁都好,救救我……”已顾不得是谁发的声,凰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又奋力挣扎起来,细绳却勒得更紧了。

但很快,当大网脱离水的束缚,几个船员顺着大网的绳索朝中央零散的几只海豚逼近,这些人额头上狭长倒三角疤痕让海豚们更加惶恐不安。

“动作都麻利点儿,这次够大伙儿吃几年了。”

“那当然,这可是贡品啊!”

船员们将凰和其他几只海豚分别捕进一张小了很多的网中,扛在背后,顺着绳索返回甲板,而后将海豚分开放进盛满海水的封盖木桶中。

“收网——回城!”

船上尽是欢呼声,就像船来时那样喧嚷。

封闭在一片漆黑的桶中的凰一时间竟恨极了这些人类,分明是他们在维护人间的各种规律,却要被无知的人类猎杀……

木桶的封盖上被凿出几个圆孔,新鲜空气涌入桶中,携着几丝微光。凰看着摇晃不定的圆孔中的天空,燃烧般艳丽的姿态已然消失,色彩介于灰烬与水潭之间,阴沉沉的。

 

“凰……”

丿在海里徘徊着,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尽管身为掌管自然规律的其他人,但法力在人间是无法使用的。

船队渐行渐远,海中一抹红色随其而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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