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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探组】The last one(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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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正剧向,主探案。这次更新的比以往多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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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克觉得前往烂尾楼调查的时间实在是及时,在他们离开后没多久就下起了雨。雨水落地转了形态升腾而上,朦朦雾气遮了万千灯光,渐近市区,街上的车也多了起来,湿滑地面不仅影响了车速,连带着人的情绪也变了,暴躁的驾驶员总会接连按上好几次喇叭,怒骂着令人生厌的一切,尤其是万恶的天气与沉闷的氛围,汉克也不例外,一时间他甚至犯了酒瘾。

科林坐在车后座内心忐忑,完全不敢发话,生怕惹得汉克一顿怒骂。众所周知,这几年的安德森副队长脾气比起巅峰时期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他能做的只有和自己搭档的仿生人一左一右看护着机能暂时停止的仿生人女孩。

思维模式相当理性的仿生人则完全没有这样的顾忌,尤其是像康纳这样让汉克时常无言以对的。

“安德森副队长,您现在的情绪相当不稳定。”康纳伸手扣紧汉克准备再次按下喇叭的手臂,“我认为您应该冷静下来,否则有超过75%的概率发生交通事故。”

“我……!”汉克扭头看着康纳波澜不惊的面孔,强行忍住了爆粗口的冲动,他意识到继续骂骂咧咧换来的只有康纳无休止的警告与数落。他的视线重新平时前方,余光瞥向后视镜,映出睁着双眼休眠的女孩,“我只是很难平静下来,康纳。那段记忆我想你比我体会的更直接。”

“是的,安德森副队长。”康纳没有松手,脑侧的光圈变成了黄色,他不再看向汉克,而是把目光落在了后视镜上。

在离开烂尾楼前,康纳强制读取了女孩的记忆,记忆体遭受过物理层面的破坏,所以有不少都处于无法修复的状态,但还保留的那些足以触动人心,汉克与科林通过同传到终端的数据也看到了记忆的画面。也正因为这一强制读取,导致了女孩现在的停机状态,这一已经停产的YK-300型号,过时的处理器与机体反倒令两台新型号的仿生人束手无策,只有先带回总部维修。

“为什么——这群混蛋!”汉克未被康纳握住的手砸上喇叭的按钮,突然响起的车鸣引得前方缓行的车连长鸣一声抱怨式的回应,“这是违法的,也是违背伦理的!他们怎么忍心——那可都是一群孩子啊!”

这一次发泄式地按压车喇叭,康纳并未加以阻止,反而松开了汉克的手:“有时候人类真的非常难以理解。”

“你是说我,还是那些人?康纳?”

“所有罪犯,安德森副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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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会带我回家吗?”女孩仰视着玻璃罩外的成年男性,她的双手贴在透明屏障上,光洁的表面隐约倒映着自己的影子,金色短发与水蓝的眼睛,面上点缀有淡淡的雀斑。她的性格似乎出厂就被设定成了腼腆的类型。

“是的,我会带你回家。从今天起,你叫凯蒂,记住了吗?”

“凯蒂,我的名字是凯蒂。”

凯蒂被男性双手抱起,在她的性格设定中附加了孩童的好奇,她的目光不常停留在男性的身上,而是观察着四周。

离开专卖店之后,男性并未驾驶来自己的交通工具,也没有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的打算。他抱着凯蒂步行。他们一言不发地在人群中逆流而过,繁华的商业街区被抛在身后,入夜后的光亮愈来愈远。凯蒂伸手想要挽留那些精灵似的霓虹灯,不过是徒劳,她的行动总是会受到程序与所有者的限制。她收回手,环抱住男人的颈部,直到现在她仍不知道买下她的人叫什么名字。

“我们是要……去哪里?我不喜欢现在的路……”

他们避开了摄像头的监控,走入堆放垃圾的小巷,穿过漆成墙壁一样颜色的门,拐入一条向下的通道。年久失修的灯泡闪烁几下便完全熄灭。

对于孩子而言,狭窄且漆黑的环境总会联想到一些恐怖的东西,模仿人类儿童创造的仿生人也不例外,在这样的模块趋势下,凯蒂因感到恐惧而发起抖来,她的视线晃动,最终不敢再看周围,而是把头埋在了男人肩上。

“别害怕。”听声音似乎男人正轻轻拍着凯蒂的背部,“就快到家了。”

路程如黑夜一般漫长,久到凯蒂的意识就像模糊了一般——她进入了待机状态,模拟着人类的睡眠模式。

“我们到了,凯蒂。”

凯蒂睁眼过后,大约过了五秒才适应眼前过于耀眼的光线,悬在她头顶的是手术台常用照明灯,前端装有尖锐仪器的机械臂从灯后伸出,像是潜藏在蛛网远处许久的蜘蛛,而面对蜘蛛的猎物早被蛛网黏住,动惮不得。惊恐的凯蒂连连喘气,左右晃动着视角找寻着可以依靠的人,终于,她看到了从黑暗中走近的人,因为强光的干扰啊,看不到这人的面孔,但从声音可以判辩出这是买下她的人,她死死抓住来者的手,惊慌失措地叫喊着。

“求求你——求求你放开我,我……我很害怕!这……这是要做什么?”

“不用担心,我亲爱的凯蒂。”男人伸手挡住凯蒂的双眼,在视线中没有机械臂后,加上男人安抚的话语,凯蒂渐渐平稳下来,“你会获得新生。现在你需要的只有——睡吧。”

得到指令的机体停止运转,凯蒂进入了休眠状态。

凯蒂再次正常运转时,她再次看到了精灵,她呢喃着:“啊……是光精灵,好美……”

装饰室内的霓虹灯闪烁,同样图案的总是在不同的时间亮起,看起来就像飞跃瞬移了一般,如精灵舞动。她向前移动,逐渐映入视线中的是自己的倒影,金色长发与宝石蓝的眼睛,自己变得不像自己,身体内部的构造好像也有不同,但她不明白是怎样的变化,只是在她进行自我检测时系统一遍遍地报错。

叩、叩。

敲击玻璃罩面的食指关节令凯蒂的双眼重新聚焦,那名买下她的男性隔着玻璃蹲在她面前,双目齐平相视:“嘿,小公主,你醒了?”

“我为什么被关起来了?我做错了什么吗?我感觉……感觉这里很冷。”

“你没有做错什么。”男人隔着玻璃抚摸凯蒂,“你是我最杰出的作品之一。但是——我们不会再相见了。好梦,我的小公主,凯蒂。”

“晚安……好梦。”凯蒂贴近了玻璃,想离男人更近一些,“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改怎么称呼你?”

“你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记得。”

远去的背影带走了凯蒂心中仅剩的依托,黑暗之中亮起许多容器,容器里的孩子一个接一个醒来,比起凯蒂的好奇与不安,他们更多的是不属于正常孩子的漠然,死水一般的神情令同为仿生人的凯蒂退缩了。

男人走后,默声的空间很快迎来新的噪音,醉酒的、粗犷的、无礼的声音嘈杂又扰人,昏暗的灯亮起,映照出进入此地的家伙们的模样,或是邋遢,或是衣冠楚楚,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带有欲望的眼神看向容器中的孩子。

作为展台的容器一个接一个的开启,恶魔的爪牙取代精灵的羽翼,禁锢孩子的双手像是可怖黑暗延伸的触须,存于传说中的怪物在这一刻降临于世。恶魔咆哮起来,而精灵在被阴影吞噬后发出哭泣,声音同光芒一样,随着降落的月亮隐退而去。

衣衫凌乱的被抛弃,仰望天花板的视角模糊不清,披散的长发如流淌的蜿蜒小溪,却无法汇聚成金色之海,就像对面同样躺着的孩子一样,双眼失去了光泽。凯蒂比他们好上一些,至少……她还能说出话。

窗户被打开透气,明晃晃的阳光竟开始令人生恶。凯蒂倒在地板上不知如何是好,她看着穿过栅栏映在地板上的碎片阳光,微弱的声音说着她自己可能都解读不出的凌乱词句:“太阳,好像月亮啊……现在应该是,夜晚吧?好疼,好疼……有没有人,来救救我?啊……闪烁的,是精灵吗……”

凯蒂眨了几下眼睛,最后缓缓收回的手遮挡自己的眼睛,她安慰着自己:“晚安,好梦,你是小公主啊,凯蒂。”

记忆中断,接下来的记忆区大部分都遭到了物理破坏。

恢复正常的画面显示,凯蒂这次没有倒在地上,她乖巧地坐在靠背椅上,穿上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漂亮连衣裙,环境也完全不是曾经待着的像是地下室的地方。凯蒂跟前蹲着一位戴着镜框眼镜学者模样的男性,男性将一个玩偶熊轻轻放在她怀中,并有意地尽量避免与她直接接触:“已经没事了,凯蒂。你的名字叫凯蒂对吧?在这里,你很安全。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凯蒂歪了脑袋,并没有回应男性的问题。

“我是约翰,约翰·里克。是个已经失业的仿生人测试员。”约翰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很快又重新振作对着凯蒂微笑,他或许是不想让凯蒂担心吧,“不过现在做一些仿生人的维修副业还是有经济来源的。所以让我以后照顾你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你实在不应该待在那样的地方……”

“你是第一个……”凯蒂轻柔的声音打断了约翰的喋喋不休。

“什么?”约翰好像没有听清。

“你是第一个向我自我介绍的。”凯蒂眼眶湿润,这是儿童型仿生人特别加入的功能,就像感温系统,都是为了达到更逼真的效果。眼部积累的液体扭曲了视线,“他们……他们所有人,我都不知道是谁……他们来了,又走了……每次,每一次,留下的只有冰冷。”

“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约翰捧起玩偶熊,用毛绒绒的熊掌抚上凯蒂紧紧抓住裙摆的双手,“我保证。”

记忆画面扭曲,随之而来的是再次中断。很快,康纳检索到了最后一块可读记忆区。

“凯蒂!跑!”

凯蒂受到推力,往前快速跑了几步,差点栽倒,稳住平衡后,她抱着已经被雨水沾湿的玩具熊回头,三辆车一辆在前两辆在后,开启的远光灯照射下约翰几乎只剩一个剪影,那偏黄的光柱就像地狱看门犬的眼睛,轰鸣的发动机是恶犬在低吼。

“我命令你!跑!”

凯蒂的双腿不受控制地使力,加速前进,但这条命令并不能阻止她回头观察。提着棍棒的人从车上走下,约翰弓起身子捂住腹部倒下,接踵而至的脚踢令他再无法发出声音。施暴的人嚷嚷着:“这家伙破坏了规矩,他居然偷走了店里贵重的东西,真实该死!喂,你们几个,快去追!”

“约翰!——”凯蒂大叫着,勉强停下脚步,但她已经辨识不出与黑夜融为一体的约翰倒在了哪里,待她再次回身时,等待她的是同样大瞪着的恶犬眼睛,一辆车已经拦住她的去路。从车上走下的人下达让她停止的命令。

凯蒂的身体僵住了,但她在颤抖,像噼啪落下的雨水不停。

“约翰,约翰……你保证过的……”

“我不要再回去了……”

“不要!”

再之后的画面,就是凯蒂被汉克一行人发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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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森副队长,有一通电话是找您的。”康纳偏着脑袋,用食指敲击脑侧,“似乎是因为您没有注意终端的来电。”

“汉克!我已经给你打了八通电话了!”杰弗瑞的声音从听筒出奔出,即使不开启免提功能,这声音也足以让车里所有人听见,”你知不知道如果错过重要消息会导致多严重的后果?“

“哦上帝……这不是早就给我安排了一位靠谱的仿生人搭档吗。“汉克伸手重重地拍打康纳的肩膀,要不是后者是仿生人,这会儿一定闪躲开并嚷嚷着疼了。后座的科林依然不敢吱声,”你不知道现在什么天气吗?塞车了,路上很吵你不知道吗?我可爱又可敬地固守在办公桌前的老朋友。”

“别贫嘴了,汉克。”杰弗瑞的声音突然低沉,”有两名警员牺牲了。“

“你——你说什么!?”

“是和你查过红冰案的奥尔和卢娜。”

“你在……开什么玩笑!!!”汉克根本不愿意相信昔日战友先自己一步而去的消息,他的情绪波动比之前还要大,康纳不得不夺过警车的主导权,将车在路边停下。

雨刮来回摆动,愈来愈大的雨瀑布似的落在挡风玻璃上,已经不能通过窗户辨识车外的模样。

“汉克,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完。事关重大,我认为比起资料传输,我有必要亲口告诉你。”汉克认为这则消息同行的人也有权知道,虽然怒火正灼烧着他整个心脏,他还是控制住自己摔终端的冲动,将终端放在平台上打开了免提,“这绝对是一场有目标、有计划的报复,现场发现的凶器和袭击你的是同型号子弹。这几起案件的共同点都是当年参与最大围剿行动的警员,且都是在执行任务途中遇害。根据RK-900的数据演算,行凶狙击手是一名单独行动的仿生人。”

“仿生人……”封闭在雨瀑中氛围变得安静,这倒是让汉克逐渐冷静下来,他磨蹭脸上的胡茬思考起来,“我不认为仿生人会对这个案子存在报复心理,红冰对于他们而言没有丝毫用处。应该是被人强行更改过程序指令的仿生人,也许——可以归为异常仿生人?他已经破坏了禁止攻击人类的限制。”

“所以,结果显而易见,汉克。”

“是……我知道。”

“他们回来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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