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baraES逐光

啊啊啊啊啊啊本来想着这章两千多就能结束，结果爆字数到了4k6，那雷总和卡卡只能下章再见了qaq紧接着就是凯莉的战斗，或者先写金小队的神奇之行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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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为什么当初要杀死我……”安可儿对于德莱斯的态度感到难以置信，毕竟这也许是世上头一例被盗人感激偷窃者的案例。她没有底气地试图打探德莱斯这种态度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东西很重要，你根本不会起杀心。但是既然你起了杀心，现在为什么又不杀了我……或者说把东西追回来。”

“你知道你偷的是什么吗？”德莱斯右手食指上台转了几转，招来一个由齿轮拼接组成的圆盘型的浮空座椅，“坐吧。”

“我从不过问顾客，只是拿钱办事。”安可儿坐了下来，工具箱被平放在腿上，“我只知道那是个信息立方，钛黑金属块拼接元水晶体构成的。”

“哈哈，好一个拿钱办事。”德莱斯活动了几下手臂，迟缓的动作使他看起来这两年间苍老了许多，面上的皱纹似乎的确加深了几道，“异端猎杀队知道吧？”

“恩，知道。”

“他们的身体构造和我们完全不一样。不管是现有的哪个星球诞生的生命体，都经历了漫长的时间去适应环境从而改造自我，并且他们的生命都会有一个终点。但是猎杀队不一样，他们是一种由创世神塑造的新生命体，被赋予无尽的生命与适应各种环境的强韧体魄。不过有人发现，他们的永生是一种假象。”

“假象？”

“他们的不死是在身体受损之后根据核心蓝图吞噬身边的物质快速重塑身体，但如何失去了蓝图呢？”德莱斯握起的拳头突然张开，配着嘭字的口型作出疑似爆炸的模样，”构成他们身体的物质就会像一盘散沙一样，回归自然。“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偷走的是猎杀队的蓝图？”

“没错，其中一人的。”

“你……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这我可不清楚，只是某天，有个朋友推荐的人缺钱用，找上门来，卖给了我那东西。”德莱斯将烟斗反过来在烟灰缸中磕了磕，倒出其中已经结束自己使命的烟丝，又往里头添了些新的，条状烟丝在烟斗捣棒的碾压下交织一起，有的则破碎成青褐色的薄片，当火焰灼上烟丝，他们便迅速变成了黑色，“除了你也曾有几个人找上门来，不过手段实在太差，都被我打了回去。”

“那我……”

“你嘛，比那几人机灵多了。想得到蓝图的，都是些狠角色，大概也都知道我这关并不好过，你要是毫发无损的回去才令人生疑。”有了新添的烟丝，缭绕的白色烟雾更浓了，惹得德莱塞眼角有点湿润，“而且我可从没打中你的要害，养个没几天就能恢复。”

安可儿仔细回想两年前的状况，似乎的确如德莱斯所说，自己的伤没多久就好了，只是伤口都看起来血淋淋的有点唬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又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德莱斯没有立刻为安可儿解惑，他只是起身留下了鹦鹉，往一间隔间走去，关上了门。

“我，没有说错话吧？”

“别担心，”鹦鹉又想初见时那样温和，可爱惹人，她停在工具箱上，指尖与箱面接触发出哒哒的声响，“我想德莱斯先生只是去取货了而已。”

蓝胡子工坊对门的店熄了灯，关了门，离开的员工瞥了几眼工坊门口靠墙站着的白发黑桐红孔人，雕刻成狮头的火鸡在他指尖转动，最后弹开，燃起火焰，点燃了他衔着的一杆烟，火光将他的瞳孔染作血色，像是在黑暗之中期待新鲜血液的吸血鬼。

员工不自主地打了几声喷嚏，似乎感受到了这人散发的寒意，如同没有生命。他搓和几下手臂，哆嗦几下，匆匆离去。

“这里是你要的东西。”德莱斯递给安可儿一个暂存盒。

“谢谢。”安可儿反手将腕表扣在暂存盒面，支付过后才解除了锁定，她在盒面上选择提取一件贰型杜兰生化合金，打开暂存盒后，立方形的金属由粒子状态迅速恢复原貌悬在暂存盒上方。她从工具箱中取出检测仪刺入纯黑的立方体之中，读取的数值在表盘上显示：硬度β79-97，可塑度α77-91，符合标准。

“现在还用这种老式检测仪的人不多了。”

“新式的的确便携，”安可儿将检测仪的配件一一放回工具箱中，“但虚拟的数字终究是会骗人的。”

德莱斯坐会他看店的椅子上，嘴里仍叼着烟斗，冒着缕缕青烟，他忽然之间就变得沉默了，有一瞬安可儿恍惚觉得他已经变成一尊石像。

“你问我为什么。”

向外走去的安可儿停下脚步，她偏了头看向那个还如石像一般的德莱斯。

“每当看到你……”德莱斯放缓了语速，如同垂暮的老人，白烟从他口中溢出，像是逝去的生命，“就像我的女儿还活着一样。”

安可儿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到异样的情绪，悲伤，或是温情？也许兼而有之：“她在另一边会幸福的。”

蛮荒之王本身是没有名字的，现在的名字取自他的母星，但凡去过那里的人都只会有这样的感叹——一个由原本的兽性构建的荒漠星球，没有希望而言，只有血肉厮杀可图，这里，就是蛮荒之地。然而角斗场的老板们恰恰看上这一点，总乐意前往蛮荒捕捉他们的摇钱树，甚至有从小就看中的蛮荒之子，给他造就无比恶劣的环境，从而换取战无不胜的身躯，然后从蛮荒之地接出，给予对他们而言好过头的衣食住行，让他们成为职业擂主。蛮荒之王也是这样离开的蛮荒之地，他几乎杀尽所有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同龄人，甚至杀死了他们的首领并且取而代之。至于他为什么放弃母星上的王者之位前来打擂台，是因为他和别的擂主不同，他想要的不仅仅是称霸蛮荒之地，他也想自己星球的人能过上像这外面世界一样精彩的生活，也有用不尽的财富与能源。

成为擂主不过是第一步，他会离开这里，成为新世界的王者。他站在擂台之上，斗牛者已经被医务人员用担架抬走，地上尚存他的血迹，还有一只断角。蛮荒之王捡起地上的断角，攥在手中，高高举起，灯光映出断角的剪影，他的手中就像拿着一把火炬，他在这样的光芒照耀下发出野兽样的怒吼。

台下的观众都跟着沸腾起来：“蛮荒！蛮荒！”

“下面是今天最后一场擂台赛，蛮荒之王对战佩利！”

“喂，收好了，这可是帕洛斯送我的，不能弄坏了。”佩利脱去自己的外套交给带他入场的侍者，紧接着单手扣住擂台边缘，一个反身跳进擂台之中。

台下的侍者小心翼翼地将外套叠的整整齐齐，敢来挑战蛮荒之王的，就算不是疯子或者亡命之徒，那他本身的实力也是极为可怕了。而且他提到了帕洛斯，是那个头号通缉犯帕洛斯吗？天呐……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惹的好……

佩利一上场，观众席上又炸开了，不是欢呼，而是向下竖着拇指或是竖起小指一致轻蔑地呼着：“Bwu——”

“小兄弟，趁早下场吧。”

“别来送死耽误大伙儿时间了。”

除了这样不满的叫嚣外，也存在着别的声音。擂台周围分别悬停着四个长相滑稽的黄色圆头机器人，它们都带着黑色高礼帽，脑袋两侧长着细长手臂，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拿着赔率板，其实作为机器，它们根本不需要话筒也能发出广播样的声音，这装束就和他脑袋之下用磁铁别上的领结一样有些可笑：“注意，注意！蛮荒之王赔率0.43，佩利赔率0.69，买定离手——”

“看着赔率，说什么也得买蛮荒。”

“但是佩利的赔率很诱人啊。”

“别吧，兄弟，押那么个瘦小鬼怕是会血亏。”

“要不两边都押点儿？”

杂乱的声音涌入佩利耳中，换来的不过他嫌烦的一声啧响。他光着上半身走到擂台中央，示意他等着蛮荒之王活动筋骨休息片刻。

“Bwu——”观众席上又传来这样的嘘声，“你小子不要太狂啊！”

蛮荒之王随手将斗牛者的角扔出擂台，嘴角的獠牙还带着血，咧嘴笑着也走到擂台中央：“我可不需要热身，今天一天不过刚活动开筋骨而已。”

“哦？是吗。”

裁判机器人从上空降下，它的长相与场外的赌博机相似，只不过变成了银色的脑袋，一手拿着秒表，一手拿着旗帜。黑白格子交错的长方形旗垂在两人之间，随着裁判机器人的倒数上下抖动：“3。”

“2。”

“1！”旗帜迅速收回，裁判机器人也迅速上升到安全高度等待下一条指令，并打开了记录模式，将上方视角传达至其中一面直播屏上。

约有三米高的蛮荒之王对上两米高的佩利，不管是身高还是重量，都有明显的差距。蛮荒之王往常的套路，挥舞右手准备抓住佩利，他一手就能将佩利握住，只要他能抓住，他有信心将佩利拦腰折断。在他手握住的一瞬，佩利反而借着他的手侧作为支点，翻身一跃而起，踩着他的手臂跃上他的头顶，蹲了下来，揪住了蛮荒之王的头发。

“喂，你到底行不行啊？”

蛮荒之王停下来没有动。

“哇，打了31场的擂主就这样？这擂台是不是要倒闭了？”

“快战斗啊！抓住他！打爆他的狗头！”对于佩利的挑衅和蛮荒之王的按兵不动，倒是观众最先坐不住了。

佩利继续自己的挑衅，他可不希望对手这么无聊，这可是难得出来打架的机会。趁他还沉浸在喊话之中，蛮荒之王瞬间动了起来，手臂快速上挥，一左一右上下交错想要出其不意地抓住佩利，尽管这次并无如愿以偿，但还是打中了他。

“这才像话嘛。”佩利轻蹭肋骨下方擦破的皮，这点小伤完全不影响他的战斗。眼前大块头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迅速多了，也许他还得动用几次能力才行，只是大赛结束过后，当元力技能被收回，好像还带走了部分他自己的能力，早在进入凹凸大赛之前，他就能够操纵重力，大赛过后一天之中能操纵的次数反而变少了，不过，“这样才有意思啊。”他的眼中燃起血色光彩，那是血脉之中对战斗的渴望。

蛮荒之王向着佩利冲刺，宛如一头见着红色的蛮牛，鼻息间涌出炙热的气体，他的拳头也随着距离的接近往前延伸，冲着佩利的脑袋砸去。佩利双手伸直，张开手掌，单脚后移，利用对重力的操纵将这一拳接住：“就这点力气？太不够看了吧。”

“小子，别太狂！”青筋在蛮荒之王的手臂上蔓延，他又加大了力道，而后突然一松，引得佩利的重力操纵扑了空，整个人往前一栽，紧接着蛮荒之王的另一只手锤了下来，这道攻击令佩利猝不及防，拳头直向他的胸口砸去，由胸腔发出的闷响从口中溢出，连带着一串血珠从口中涌出，时间像是一下被放慢，佩利能清楚地看到血珠的轨迹，最后它们有的落在了地上，有的贴上蛮荒之王的皮肤，有的顺着他的身体下滑印上了裤子。随着拳头的冲击，佩利撞上擂台边缘的软管围栏，两手向后勾住栏杆支起身子，在他还未缓神作出反击的时候，蛮荒之王懒腰抓住佩利，手指发力压迫他的腰部。

“蛮荒！蛮荒！蛮荒！”观众席上的欢呼在赛事还未结束时就已经响起，在他们看来佩利的失败似乎已成定局，“杀了他！杀了他！”

蛮荒之王举起佩利，一如之前举起的断角。佩利抓住蛮荒之王的手腕，更多的血从他口中溢出，这样的痛苦没有使他露出悲伤或是痛苦的表情，他在笑，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这样，才，像样啊！”

佩利的手指死死扣住蛮荒之王的手侧，一点点地向两边挪动，蛮荒之王虽有加大力道，却还是被佩利挣出缝隙：“你这家伙！”

在挣脱之后佩利迅速跳开到擂台边缘缓口气，这家伙，看起来得速战速决了。他擦拭嘴角的血迹，甩甩手臂，将血与汗水的混杂甩落在这擂台之上。

“蛮荒！蛮荒！”

欢呼声有些惹恼了佩利，这些观众还真是烦人。

“小子，你的死期到了！”蛮荒之王几乎是跳跃着快步冲来，“喝！”一声大喊过后他将手肘抵在身前，打算以自身的重量压制佩利，哪知佩利更加迅捷，健步如飞绕身跑到蛮荒之王身后，擂台之上扬起一些烟尘。

蛮荒之王眼中充斥血丝，带着怒意，他很讨厌这种跳来跳去难缠的家伙。这一次换作佩利的主动出击，他高高跳起，抓住了裁判的手臂，引得观众一声惊呼，他们还从未见到有人跳到这个高度，看来擂台场又得调整水平值了。佩利松了手，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身，脚向下，往下坠落。眼看佩利的攻击降下蛮荒之王并未躲闪，他选择了正面迎接，左手臂挡在面前，右手则在一旁大张着，看样子是打算故技重施擒住佩利。

“佩利！小心！——”台下传来一声惊慌失措地呼喊。

台上霎时烟尘四起，蛮荒之王整个陷入擂台之中，碎裂的材质刺破他的身体。待烟尘散去，仅留佩利一人站在擂台上，确切地说，他站在蛮荒之王的头上。观众都以为佩利这样傻傻的正面攻击必死无疑，然而这出乎意料的发展惊得他们合不拢嘴，整个擂台场一时间鸦雀无声。

“嗨呀，”看着台下的白发少年与蓝发少女，用带着血迹的手挠挠脑袋，在米黄的头发上也留下了红色的污渍，“这不是小帕帕和小安安吗？”

TBC.